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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2章天狗食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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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2章 天狗食日

楚瑜珀也佯裝一副中毒行動不便的樣子,沖上前去搶過一個禁衛軍的刀,裝模作樣地朝刺客刺了幾劍,然後被刺客一腳踢得後退幾步,以劍撐地,大喊,“保護太子殿下!”

二十幾名刺客迅速解決了前來阻擋的東宮衛和禁衛軍,形成合圍之勢,齊齊刺向楚瑜瑾,招招致命快如閃電。

這一合圍,全無死角,全都是死門,能躲開一處,躲不開其他,是人都無處尋得生門。

顧蒙慘然大叫,奮力向前爬過去,“殿下!”

哲希也是目眥欲裂。

齊青木也用力狂奔,可是行動卻如慢牛。

楚瑜珀眼中現出得意之色,雖然不知道太子為何獨獨一人沒有中毒,但他覺得,便是太子武功高絕,這山頂空曠,無一絲借力,即便他會飛,也飛不出這球狀的合圍之勢。

楚瑜瑾身邊的暗衛影子也終於現身,與太子並肩作戰。但他也中了毒,行動僵硬且緩慢。

眼看劍圈卷向二人,即將將二人絞成肉泥。楚瑜瑾卻勾唇一笑,一劍揮開最近的一個刺客打開一個缺口,然後迅速身形一變,拉著影子禦風而起,迅速朝上突出了包圍圈,長袖一揮,如那日在鳳陽殿中一般,一股狂風掃向刺客。

一擁而上的刺客們只覺得眼前一花,中間被包圍的兩人就突然消失了蹤影,然後集體被狂風卷起,來不及收回劍勢的招數盡數用在了自己人身上,然後被狂風卷上半空,再從高空狠狠摔在地上,口吐鮮血。

幾個年長的官員見了,臉色大變。

楚瑜珀也是臉色一變,卻是一聲大喊,“殿下好身手!”

身手太好了,好得過分了,就不是一般人。

不是一般人,那便有各種可能。

有個禁衛軍嘀咕,“這不是和那日鳳陽宮中湘月公主……”

武將們頓時心中各有猜測。

齊青木神情一凜,也大喝一聲,“師父太偏心了,竟然把他的拿手絕學教給了你!”

謝承志心裏暗中叫好。

楚瑜瑾讚賞地給了他一個眼神,然後飄然落下,“嫉妒本宮?誰叫你資質太差,師父想扶,也扶不起啊。”

齊青木頓覺一把刀插在心口,很想噴出一口老血。

楚瑜珀好似松了一口氣,問,“太子殿下沒事吧?這個招式好是好,就是不知是叫什麽名字?”

楚瑜瑾隨口一謅,“鳳舞九天。”

哪曉得那些老臣更是臉色大變。

楚瑜珀察覺不對,問,“魏太傅,魏丞相,你們這是怎麽了?”

被點名的魏太傅回過神來,連連擺手,“沒什麽,沒什麽。”

魏太傅是當朝丞相,但因他十年前便接替李太傅作了太子太傅,當上丞相不過是近幾年的事情,所以人人都還習慣稱他為魏太傅。

楚瑜瑾並沒有理會這邊,吩咐顧蒙和哲希,“你們幾個,還能站起來嗎?把刺客都先綁了吧!”

顧蒙連忙招呼幾個禁衛軍,把那些口吐鮮血的刺客一一綁起。

哲希便帶領東宮衛守在太子身邊。

所有人都暗自捏了一把冷汗。方才這群刺客若不是被太子一招擊敗,只怕他們殺了太子後再轉回來,在場百餘人都難逃一劫。

楚瑜瑾沈聲吩咐,“姚大人,祭天儀式事關社稷,此事容後再查,請繼續。”

姚廬神色一凜,趕緊出來主持儀式,“祭天儀式進入第三項,由太子——宣,祭天弼文。”

楚瑜瑾整理衣袖,從容走上高臺。

他自是知道,今日大戲,才剛剛拉開一道帷幕。

祭爐依舊烈火熊熊,鼓聲依舊震天動地。

在他打開弼文的同時,鼓聲驟停。

“承——天之運,得潤而澤;奉天之佑,得溫而被。大周百年,生民濟濟……”

楚瑜瑾一字一句慢慢讀著。

沈穩的聲音響徹整個山頂,莊嚴肅穆。

楚瑜珀眼中迸出強烈的嫉恨。

就像母妃所說,母妃入宮最早,當年若不是父皇偏心,論資排輩,母妃才應該是皇後!他才是嫡子!又是長子,戰功赫赫,太子之位,憑什麽不能是他的?!

祭爐之火點不著,是要讓百官心裏存個疑。

方才那些人刺殺,也不過個是開胃菜。

好在,今天的一切,都要結束了。

他深吸一口氣,聞到空氣中某種味道。

心想,來了。

場內文武百官都聞到了那股味道。

同方才的那牲口燒焦的味道、刺客刺傷侍衛的血腥味道都不同,這一次的,是一種奇怪的腥味。

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屏住了呼吸,方才不知不覺間就中了毒,也不知這回,這味道是不是有毒的?會不會致命?

前面之事,顯然是有人針對太子,他們雖是中了毒,但好歹性命無憂。前面的刺殺未能得罰,這後面是不是還有其他殺招會不會連累其他人?

這才是大部分的百官真正所想,奪嫡之戰,哪朝哪代沒有?比今天這樣驚天動魄、鮮血淋淋的更是十根手指頭都數不過來。

刺殺算什麽?不要連累自己就是了。

但已經站隊的齊青木、謝承志等人就不這麽想了。

哲希最先發現不對勁。

如今是午時正過一點,太陽高高掛在頂上,忽然間就陰沈了下來。

不過片刻功夫,整個天都黑了下來。

百官大駭,“如今是午時,怎麽就天黑了?”

“天狗食日!”

“是天狗食日!上天降罪我大周啊!”

“胡說什麽!降什麽罪?!”齊青木怒極,看不到說話的人,只能朝那聲音發出的方向怒瞪。

“太子祭天,身名不正,上天發怒了!欽天監可沒算出今日有天狗食日,這必是上天臨時的懲罰啊!”那聲音痛心疾首。

“不得妖言惑眾!”魏太傅發話了。

底下的聲音便沒了。

楚瑜瑾已經不太能看清祭文上的文字,但之前已經背過,幹脆合上祭文。一片黑暗中,唯有祭爐的火還在熊熊燃燒,映襯著太子的側臉。

他的朗朗聲音繼續響徹祭臺。

也不知是不是錯覺,哲希感覺到似乎有兩個紅點在黑暗中閃了一下。

很快,又閃了一下。

哲希這時感覺不是錯覺了,他上前兩步,沈聲喝道,“保護太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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